2012年6月1日起,銀行間外匯市場人民幣對日元交易實行直接交易做市商制度,做市商提供人民幣對日元直接交易的買賣雙向報價,為市場提供流動性;同時,人民幣對日元匯率中間價由此前根據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以及美元對日元匯率套算形成,改為根據做市商報價形成。 此次人民幣日元兌換的“去美元化”,使得之前需要通過日元與美元、美元與人民幣的雙重匯兌,轉變為現在的直接匯兌,因而每年可節約30億美元的匯兌成本,市場普遍認為,“人民幣直兌日元”有利于中日雙邊貿易,有助于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的加速。 分析“人民幣直兌日元”的利益流向,有必要首先梳理外匯的三個價格:一是匯率中間價,之前只有美元匯率中間價由做市商報價形成;二是銀行間匯價,類似于外匯“批發價格”;三是掛牌匯價,類似于外匯“零售價”,企業和居民兌換外匯即使用該價格。 此次“人民幣直兌日元”的實施,對于外匯指定銀行而言無疑節約了中間手續費,其利益是否也流向了進出口企業和居民,則應該看企業和居民進行外匯兌換的掛牌匯價,即現鈔買入價、現匯買入價、現鈔賣出價和現匯賣出價。 從道理上講,“人民幣直兌日元”改變了日元中間價的形成機制,使得日元的銀行間匯價脫離了美元這個“第三者”,也應該會縮小日元掛牌買賣價差。然而,以中國銀行公布的日元掛牌匯價為例,實施“人民幣直兌日元”的6月1日之前10天的平均數據是:現匯買賣價差為0.0639,與中間價比值為0.8039%,現鈔買賣價差為0.3096,與中間價比值為3.8931%;而之后10天的平均數據是:現匯買賣價差為0.0591,與中間價比值為0.7362%,現鈔買賣價差為0.3078,與中間價比值為3.8357%。 顯然,實施“人民幣直兌日元”之后,現匯買賣價差尤其是現鈔買賣價差的下降幅度并不顯著。另一方面,美元現匯買賣價差與中間價比值一般在0.4%左右,現鈔買賣價差與中間價比值一般在1.2%左右,實施“人民幣直兌日元”之后的日元買賣價差依然大幅高于美元。至此,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人民幣直兌日元”的利益并沒有流向企業和居民,而是被截留在銀行內部。 當然,“人民幣直兌日元”才剛剛實施,目前的重點還在于完善交易機制,但是,從長遠來看,“人民幣直兌日元”理應真正惠及企業和居民。最直接的方法有二:一是作為監管部門的中國人民銀行應在交易機制逐步成熟后,擇機縮小日元匯價的買賣價差,使之逐步向美元*攏;二是外匯指定銀行也應該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在加強風險管理與控制的前提下,縮小日元掛牌匯價的買賣價差,使企業和居民能夠共享“人民幣直兌日元”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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