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是美國的主權貨幣,但美元發行量的一半以上在境外流通,美聯儲也著實成為世界貨幣的發行機構。QE3實施一月有余,全球匯率戰爭開始點燃。伯南克的嘴唇動了幾下,全球央行都要聞風而動,QE3就像一次深海地震一樣,引發了巨大的海嘯開始涌向各國的海岸。 QE3剛剛推出之際,巴西財長吉多·曼特加就警告稱,美聯儲推出更多量化寬松措施的“保護主義”舉動,將重新引燃匯率戰爭,可能給世界其他國家帶來嚴重后果。 日前,巴西央行采取措施干預匯率市場,中國香港金管局三年來首次大手筆購入美元穩定港幣匯價。QE3實施一月有余,全球匯率戰爭開始點燃。伯南克的嘴唇動了幾下,全球央行都要聞風而動,QE3就像一次深海地震一樣,引發了巨大的海嘯開始涌向各國的海岸。 伯南克也是在美國經濟復蘇乏力、失業率居高不下的情況下開始第三輪量化寬松政策的,與前兩輪不同的是,第三輪沒有時間與數量的限制,唯有美國失業率明顯下降才會收手。這樣“隱秘”的措施,只能強化美元貶值的市場預期,正因如此,其他貨幣才會遽然升值,引發國際金融的動蕩。美元是霸權性貨幣,具有獨一無二的政策自由度,但是,這種自由卻被濫用,長期而言,將有損美元的信譽。如國際政治經濟學家本杰明·科恩所言,“金融未定依*于信心,而信心屬于一個信念問題并不單是指制度的效率,而且也在于規則的強度與合法性。” QE3也使人們質疑美元作為霸權性貨幣的合法性,巴西財長曼特加是“匯率戰爭”的發明者,他在2009年金融危機時用這個詞來指責美元貶值給世界經濟帶來的麻煩。現在巴西的雷亞爾又大幅度升值,因此,曼特加也承認控制匯率,將雷亞爾框定在一個比較窄的區間浮動。曼特加接受采訪時說,“對我們來說,最理想的是實行沒有操縱的浮動匯率制。但如果全世界都在操縱各自的匯率,那么我們也要效仿。”國際貨幣領域的合作是非常困難的,匯率是關系到收支平衡的關鍵,因此,各國都很難信守承諾而使本國利益受損。貨幣合作猶如愛情一樣熾烈純美,但是難以維系,尤其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之后,更是如此。 美元是美國的主權貨幣,但美元發行量的一半以上在境外流通,美聯儲也著實成為世界貨幣的發行機構。QE3的出臺意味著全球流動性的增加,金融開放度比較高的國家和地區遭到熱錢“來襲”,香港是著名的金融自由港,QE3推高了香港的股市和房市,房價已達歷史新高,香港政府采取行動遏制炒房之風,并且警告,資產價格的上升與香港的經濟復蘇前景不相符。 香港實行聯系匯率制度,與美元綁定,但是美元的大起大落也讓港幣左右為難,流動性泛濫,推高資產價格,物價不斷上漲,財富向富人手里集中。無論在中國香港還是美國,財富更加集中于1%的人手里。通貨膨脹就是一種財富轉移的機制,但無益于財富的創造與增值。 QE3是對國際貨幣體系的考驗,按照“不可能三角”說法,貨幣政策獨立性、匯率穩定性與資本自由流動三者中必然要放棄一項。金融開放度比較高的國家和地區,比如巴西、韓國、中國香港等要穩定匯率就不得不犧牲貨幣政策的獨立性。而中國實行比較嚴格的資本管制,維持了一個比較封閉的境內市場,熱錢“突襲”的空間比較小。10月25日,人民幣對美元中間價觸頂漲停,人民幣對美元逆轉前幾個月的“跌勢”而反彈。人民銀行并沒有采取干預措施,而是讓匯率在1%的上下浮動區間升值。人民幣匯率本來就是美國大選中的熱門話題,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多次表態說,上任第一天就會將中國定位為匯率操縱國。因此,堅持人民幣匯率的市場化調節也是在堵住美國政客的嘴。 雖然人民幣即期匯率在升值,但遠期匯率卻是貶值的,換言之,人民幣長期升值的基礎并不扎實,因此,干預匯市的動機也不強烈。9月份,中國外匯占款大幅回升,以外匯占款為依據的貨幣發行渠道又恢復活力,短期內降低存款準備金率不會過于急迫,從而有助于降低國內的通脹預期。 量化寬松政策提振了美國經濟,但也給世界各國帶來了煩惱,銷蝕了美元的信譽。QE3出臺之后,中韓財經高官表達了對美元的不滿,希望尋找替代品。韓國央行行長金仲秀對美元泛濫引起的通脹比較擔心,中韓官員希望將貨幣互換協議長期化、制度化,進而建立人民幣—韓元外匯市場。 同時,量化寬松政策帶來的美元沖擊,也給其他貨幣提供了發展的機會。人民幣與不少東亞國家貨幣的關聯度已超過了美元,東亞成為人民幣區,這可能是東亞地區抵制美元霸權的重要途徑。但是這種關聯度主要建立在貿易基礎上,目前中國在東亞地區制造業貿易所占的比重達到22%。 除了貿易領域之外,中國也需要發展具有深度與廣度的金融市場,唯有如此,人民幣的區域化或國際化才會有基礎。值得關注的是,香港是人民幣國際化的第一站,但港幣與人民幣的關聯度遠不如與美元的關聯度高,港幣盯住的是美元而不是人民幣。在人民幣實現完全可自由兌換之前,港幣盯住人民幣的可能性并不大,因此,加快國內金融制度改革才是應對QE3沖擊的治本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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